涌的男人,未有说话,却也让那个名为翯汀的上将好似才回想而起,他话中池尧河确乎还在这番灾祸根源的更上游处——
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大手深深掐住了喉咙,呼吸苦难间他只是怔怔地盯着那双薄唇做出的宣判:
“翯汀,我……抱歉…”
“……”
…………
从父神叁子玄沢军队临时借调而来的上将翯汀从未想过,叁日前的痛饮灵酒的酣畅竟是他此生与所有浴血奋战的好友相见的最后一面。
那一日,罕见地什么战争都没有发生。
那一日,却是神魔大战死伤最为惨重的一天。
数以万计的仙魔尸体尘灰不见,唯有的,唯存的,是代表着数万神族大军驻扎之地的一面被星潮撕裂得几乎难以辨认的旗帜。
…………
“你究竟拿自己与整个星界做了什么?!”
他厉声质问,那张坐在床沿旁侧的娇颜却只是愣愣地,空洞的望着她,怔然喃喃道:“…星界?”
如是许多年前那般,她恍然间怔怔探手抚上了他的脸庞,狼狈散乱的额发被慢条斯理地重新规整,冰凉的体温终是将那疲颓的褶皱一点一滴抚平。
“玄桓…?”
不同于往日熟悉的六哥哥,这种波澜无惊的口吻却令男人本就凌乱的心绪紧纠。
“星河洪难爆发,联营击垮数百魔族驻地,我们并也损失惨重!”
“我已派人去探,说是星界的星源被…”男人满面焦急地拧着眉,说及一半却仿似被噎住地霎那没了声,像是突而明白了,下意识紧紧捏过她的手腕道:“那块玉佩…是那块玉佩!”
“那块救了玄拓的玉佩不仅仅只是借了星界的一些星力对不对!那块墨玉其实是…!”
“是我的心。”
嫩白的手腕被掐出一圈刺目的红痕,床上之人惨白的脸色因疼痛浮起几分血色,轻嘶一声微微挣动,男人才似后知后觉般赶忙放了手,却依旧一脸怔麻,半晌愣愣说不出话来,却听床上之人抚着手腕,轻笑一声低低道:
“我还从未见过你这等表情呢…六哥哥。”
她一脸坦然,有些将行就木的释然与洒脱,或更称之为某种接近终点的麻木:“我如今能给他的…唯一他需要,这个上界需要的…就是他的一条命。”
“那里的星源还有很多…只要他尚有一口气,那星力至少还能将他救回来两次。”
“至少往后我不在了…我能放心。”
她灼灼地望着面前之人,那笑意依旧,却仿若还是隔了数万个梅子黄时的春雨,数不清的夏雨惊雷,那枫叶红时的山风,还有那埋葬了一切的白冬。
可终归是哪里不同了。
玄桓霎那间望着眼前之人…
却好似已然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女子。
“我没有什么了…”
她垂下头笑:“我能有什么呢?”
“我已然将我的心都给了他。”
“星源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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