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要追上去,却是被柏牧给拉扯住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老六止不住的怒火,“我知道大将军对大哥有知遇之恩,然而他这些年来也对得住大将军了,当初若不是大将军阻拦,他也不至于蹉跎到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女人,让他成家过日子不行吗?”
柏牧看着一双眼睛瞪得犹如铜铃的人,端起酒杯泼了过去。
“柏老三!”
“清醒了吗?”
“我清醒的很!”老六一拳头挥了过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可韩钺已经死了!”
很久不曾听别人提到那个名字,柏牧只觉得脑中轰隆一片,好一会儿他才看向这个义结金兰的兄弟,“不用你提醒我。”
“你若是想殉情,那就自个儿找个地方死去,凭什么拦着他?”
老六一屁股坐了下来,看向远处的眼睛却空洞的犹如一张白纸,没了色彩。
“你们和那皇帝老儿有什么区别?只会欺负老实人罢了。”
柏牧闻言浑身一颤,然而还是选择坐在那里没有起来。
自古华山一条路,如今走到这一步他们哪还有回头的余地?
何况,他们这群人,本就是韩大将军帐下余孽,早就被皇帝老儿盯上了,从不曾有退路。
……
江永安躺在屋顶上,听着这院子里的动静。
是顾安安在给几个孩子讲故事,听起来似乎有点好笑。
屋里头热闹极了。
这让江永安嘴角也缓缓扬了起来。
他小时候就不得父母疼爱,因为出生时母亲难产,村里头那个算命的老瞎子说他天煞孤星,不得善终,而且还祸及家人。
记得父亲曾经不止一次想要把自己丢掉。
直到后来,他们欢欣雀跃的送自己离开,也不管那道士到底什么来路。
只要能摆脱他,那就是一桩好事。
后来进入行伍之中,江永安交了朋友,有了同生共死的袍泽兄弟,也有了对他有知遇之恩的恩师。
曾经江永安也想着,等到战事结束自己去找个地方,娶妻生子。
然而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从没拥有过的东西让人心生向往,想要与常人一样拥有,然而这些却都是极为奢侈的梦想,压根不可能实现的那种。
男人听着下面的欢笑声,竟是不知觉中睡了过去,等到再醒来时,明月当空,院子里一片寂静。
顾安安睡得并不是很安稳。
她习惯性的身手去揽孩子,不曾想手却是被人抓到了。
一开始顾安安也没留意,等想起宝儿今晚随着她姐姐去睡,她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自己一个人睡,这又是哪来的手?
心中一个激灵,顾安安睁开眼,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别喊,是我。”
江永安?
被捂住嘴的人皱了皱眉头,她其实并没打算喊,只不过是打算动手罢了。
被子底下的工兵铲并没有被收回去,顾安安看着夜闯民宅的人,往后挪了下脑袋,轻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来做什么?
江永安看着那犹如瀑布般铺开的长发,轻声说道:“能不能给我三年时间?”
顾安安:“???”她没听懂。
“三年后若是我还能回来,我八抬大轿娶你进门。”
男人挪开了手,手指却勾缠在顾安安的发丝上,“若我不能回来,希望你别怨我。”
顾安安觉得这个男人疯了,半夜三更闯入内室,和她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
“你疯了?”
江永安听到这话笑了起来,“是啊,我是疯了。”
他可不是一个疯子,大半夜的来说这些胡话。
可看到顾安安那双眼眸,男人又闻到了那熟悉的馨香,他忍不住的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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