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衡知道林紈是個良善的女子,父母早亡,身子又弱,出自內心的希望她這胎無事。
總喜調戲她的緣由,也是因為顧粲最將她放心尖,最在意她。而顧粲這人又總是假正經,不苟言笑,上官衡便想通過調戲林紈,從顧粲的失態之舉得趣。
雪勢漸大,屋內紅木鳳頭台的紅燭影影綽綽。
上官衡懷著心事,看向檻窗之外的夜雪。
顧粲拂袖,為他斟酒時問:“你現在這般,是做何打算?莫非要一直墮落下去?”
他一出生便沒了母親,自小沒受過母親的疼愛,對於上官衡的喪母之痛,並不能切身體會。
蔣昭儀之死,雖不是他故意為之,卻也與他脫不了幹係。
上官衡既已出宮來府,對他而言,就仍是顆有用的棋子。
上官衡聽後,默了半晌。他攥著酒盞,微微探出頭首,目中猩紅,嘴角卻噙著絲詭異的笑。
顧粲從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卻是處變不驚。
上官衡並未回複顧粲的問話,而是反問道:“那年圍獵,你與謝潤所言絕非無心。而是有意要提醒我,別落了淑妃和賢妃的圈套,我說的對嗎?”
顧粲闔了下目,再度睜眼時,麵色篤然,卻是故作糊塗道:“圍獵?這多年前的事,我已記不大清。”
他救上官衡的緣由,絕不是出於好心。
從前顧粲以為上官衡全聽母意,是個懦弱的皇子,直到那次圍獵,他親眼見到上官衡殺了隻發性的雄鹿。
國子監中的士族子弟需要修習武藝,那年圍獵時,景帝在司州獵場圈了塊山地,放養了數十頭雄鹿,再讓平素武學位列前茅的世家貴子和皇子在該地狩獵。
成功獵得雄鹿之人,景帝重重有賞。
顧粲想獨自行動,卻碰巧遇到了鮮衣怒馬,頭戴抹額的上官衡。
他那時隻嫌他穿得花哨,那副不經世的風流模樣甚為惹人討厭,便要勒馬轉頭離去。
這時。
有一隻帶角雄鹿突從密林深處襲來,許是因為上官衡一襲紅色錦衣,礙到了那畜生的眼,那雄鹿便發了瘋般的直往他這處衝襲。
上官衡眸色一變,雖然從身後及時抽出了箭羽,卻終是因為反應不及,射偏了方向。
不過顧粲卻沒從上官衡的眼中瞧出驚恐,那雙稍顯妖冶的鳳目中顯露的,分明是因殺戮而極端興奮的血性。
上官衡弑鹿之後,顧粲對他的看法也有了轉觀,他身上藏著他想利用的特質。
他因身份和旁的種種限製,無論怎麽努力,都爬不到那個位置去。
不過蔣昭儀還在世時,上官衡一直是個達觀的人。
既爭不過,那就不去爭,左右都能做個富貴皇子,不如遊戲人生,也不失為一種瀟灑的活法。
蔣昭儀死後,上官衡也徹底變了,一直壓抑的勃勃野心,也終於在這一日彰露。
——“你大婚之前,我好意提醒於你,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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