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与情绪在其中都无所遁形。
傅成北在冷风中静静待了会儿,然后转身关了阳台的窗,拉上了双层窗帘。
房间里光线明亮,隔音极好,听不到一丝风雨声。可空气中那股潮湿阴冷的味道却无处不在,时刻提醒着傅成北外面正在下雨。
一如九年前那个苍白的夜晚。
他烦躁地甩了甩还在滴水的短发,过去倚在窗台边,摆弄花瓶里那几株白色风信子,馥郁的香味随即漫入他鼻腔。
当下不在花季,这几株是他买的。
如果在二月,那他窗台上必定摆着好几盆白色风信子,凉风一吹,整个房间都是它的香味。
说来奇怪,傅成北也不懂自己一大男生,为何会突然喜欢上这味道。
只记得十三岁那年,他如愿以偿分化成Alpha后,最先闻到的气味就是它。
起初他只觉得它很香,隐秘恬适,合他心意,但并不知道这是风信子,
直到有次偶然路过花店,清风一吹,即便几十种的花香混在一起,他也准确无误捕捉到了那丝令他着迷的味道。
那天在花店,他凑在好几排花架上闻了整整一下午。
直到日落黄昏、嗅觉快要麻痹时,终于遇见了最角落的那株白色风信子。
傅成北最后用指尖碰了下洁白细腻的花瓣,转身坐到桌子旁,拿出一张化学试卷准备写。
快月考了。
化学始终是他所有科目里的沟壑,不是化学不行,年纪第一还轮不到那只狗。
可只写了俩题,就无法再继续。
易感期前期撞上下雨天,这是要他炸的节奏。
傅成北扔了笔,半吊在椅子上无所事事,眼睛时不时瞟房门一眼,像在等着什么。
半天,门口还是静悄悄的,半只鬼也没有。
傅成北一蹬桌子,带着撒气的力度,俊脸上掠过一抹戾气。
他滑着椅子移到另一张桌旁,打开抽屉胡乱翻了翻,挑了块掌心大小的木料,用刻刀开始雕。
柔和灯光下,男生埋头趴在桌面上,侧脸轮廓棱角分明,肩背平直,后颈那块微微凸起的骨头上还残留着水珠,在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
傅成北从小就喜欢木雕,不是单纯的兴趣,而是参赛拿过奖的。
一楼客厅有面墙,全是他雕的小物件,各种东西都有,虽没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但也足以拿得出手。
放以前,他能一动不动坐这儿雕到半夜,今晚显然心绪不宁。
走两刀,眼睛往门口一瞟。
再走两刀,又是一瞟。
瞟到最后,手里木料没成形,倒把人气成一只河豚。等实在受不了扔下刻刀准备出去时,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咚咚咚。”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傅成北焦躁不安的心立刻静了下来。
他没立即应声,悄悄挪动步子,跟做贼似的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拿起木料和刻刀,呼出一口气,淡淡冲门外道:“门没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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