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犬。
陈萍萍已老,言冰云尚弱,侯公公之流又是阉人,最好的选择,便是范闲。
而来人,果然便是范闲。
林若甫抬头望着走出宫门的范闲,目光说不上是喜是悲。
“岳父大人!”
范闲走出宫门,完全没有理会其余人的喝骂,快步走上前去,就要扶起林若甫。
怎料林若甫双腿死死跪在地上,范闲只要不用真气,竟然无法扶起这位老人。
他皱了皱眉,索性跟着跪在了地上。
望着老脸已经有些疲惫的林若甫,范闲痛心疾首,低声问道:“岳父,您怎么也搅进来了?”
林若甫老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老夫坐在这个位子上,许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他身为宰相,众臣之首,在这种事关国本的事情上,必须要做出表率。
这件事,他若是不来,只怕第二天就得递请辞,而且还得被士林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不过范闲却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其他的意思——身不由己。
林若甫说话向来不会无的放矢,这句话,明显是在暗示他并不赞成叩宫。
范闲看了一眼按照礼制,跪得离林若甫有些距离的百官,第一次觉得这种繁文缛节的礼制是个好东西。
他叹了口气,又问道:“中旨是怎么回事?”
皇帝下旨,需有玉玺和内廷官印共同盖章,而在庆国,内廷官印就掌握在身为宰相的林若甫手中,中旨的事情,他知情与否,将成为一个关键。
却见林若甫听到这话,老眼现出疑惑:“陛下……从未找我商议过这道旨意。”
这便是说,庆帝下这道中旨,完全是自己的意思,而并非受了内廷的阻拦,才不管不顾地下旨。
范闲心中有了数,再度向林若甫低声发问:“岳父,此事该如何收场?”
林若甫笑了笑,苍白的嘴唇轻动:“为今之计,唯有拖,或者病。”
范闲心中略一咀嚼,恍然大悟。
拖,便是不去处置这些官员,拖到庆帝不耐烦,换人为止,这样,范闲便可以卸下这得罪人的活。
病,便是今日回家之后直接装病,虽然是个很老油子的计策,但很管用。
毕竟以范闲现在的医术,装起病来,太医院都不一定能查出什么来。
只是,这两条计策对于范闲来说,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他正跪在地上思索间,陆仁甲走了过来:“小范大人,切莫忘了陛下的吩咐。”
范闲的脸拉了下来,陆仁甲这话,就差明着说我是陛下派来监视你的,你得好好干活。
他朝林若甫拱了拱手,随后站了起来,拍着陆仁甲的肩膀道:“走,陆将军,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说话间,范闲脸上带着和煦的笑。
陆仁甲不明所以,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便也陪着笑,随范闲走着。
二人几步间,走到了林若甫身后。
这里,距离跪着的百官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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