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灿烂了,微微抬起身子看向言冰云:“小言公子,想不想名正言顺地捅长公主与二皇子一刀,报报仇?”
言冰云沉默着,没有答话。
可是沉默,很多时候本身就代表了一些东西。
范闲从袖子当中取出提司令牌递了过去:“你可以用我的名义出手,先拿了那位唐姑姑,逼一逼辛其物与长公主。”
言冰云依旧站在原地,不说话,也没有接令牌。
范闲也不恼,将令牌放在手边的桌上,晃悠着躺椅,一副悠闲的样子。
许久后,言冰云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后,眼中满是冷意:“唐姑姑会羁押在七处监牢,找上我的人,我会推到你这儿。”
这句话,便表示了他愿意与范闲合作,对长公主出手。
而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直接与皇室之人正面对上。
范闲很是满意自己的蛊惑能力,点头道:“拿着提司令牌,更有说服力。”
“监察院办事,不需要给陛下之外的人理由。”
言冰云淡淡地回了一句,起身离开。
范闲望着他的背影,目光深邃。
他不知道将言冰云拉下水对庆国是好是坏,但他知道踏出这一步,对言冰云个人来讲,百利而无一害。
一路走来,将皇权顶在脑袋上供奉的,除了邱不器、杨忠这等对庆帝任劳任怨的老黄牛,便只有陈萍萍、洪四庠这种残疾人。
巧的是,这些人都活得不太自在、不太痛快。
言冰云是个好人,背后更是有着一重与庆国势不两立的身份,范闲不想让他也沦落到这种地步,那自然得帮上一把。
最起码,可以让言冰云知道真相的时候,不至于那么痛苦……
山中渐起晨雾,弥漫庄园,将范闲的思绪带得老远……
是日,言冰云亲自带队,闯入二皇子名下的一家京都胭脂铺,将玩了一手灯下黑的唐姑姑擒拿,带回了监察院。
与此同时,莫泉等监察院一处官员兵分三路,一路注意着二皇子其他产业的动向,另两路则分别关注着辛其物与长公主的反应。
日暮降临时分,得到消息的辛其物不顾被锁在京都外的风险,匆匆出城,前往范家庄园。
广信宫从外边看,却一片静悄悄。
“殿下,唐姑姑被抓了,辛其物惊惧之下,出城去找范闲。”
一名女官步履匆匆,来到长公主身后禀报着。
长公主正临摹字帖,闻言笔尖一顿,这张写到一半的字帖顿时毁于一旦。
她放下毛笔转过身,看不出喜悲地摇头:“辛其物宁愿去找范闲都不找我,本宫就这么让他害怕?”
女官低垂着头,没有作答。
“想来是韩志维、麻高阳的前车之鉴,让辛大人觉得他不投靠范闲,只有死路一条了。”
长公主在书房中踱着步,自己回答了方才的问题。
走了两圈后,她再度开口:“唐姑姑原就是本宫抛出去的卒子,被抓了也无所谓。”
“说不定,范闲此时正想着如何让我与二皇子两虎相争呢。”
“你说……等他察觉到这一切都是本宫的计划后,脸色会不会很难看?”
长公主说话间,来到了女官面前,如同一个纨绔一般捏着女官有如白瓷的下巴,眉眼带笑。
女官胸口的双手绞在一起,清澈的眸子带着慌乱,不敢出声。
长公主放下了手,转过去身,冰冷的声音传入女官耳中:“回去告诉你真正的主子太子殿下,就说他得救了。”
“还有……叫他不要再往广信宫塞眼线,用我教他的手段对付我,贻笑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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