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死吧。”
这是裴盛倒进烈火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火焰烤灼着他冰冷的肌肤,青色血管完全舒展、扩张,如冰般的肉体终于要化成一摊有温度的血水,一切都要结束了。
也许他会死在今晚。陪哥哥遗留的尸体一起死,连同他对白年最后一丝自作多情的信任、信仰。
他永远忘不掉白年狠毒的笑容,像是在看杀父仇人,仿佛将这深仇大恨雪藏心底几十年,那赤裸裸的恨意比火还要热烈!
只那一秒,裴盛整个人跌到谷底,分明在火里却感到彻骨的寒凉。
为什么?
年年,你根本没喜欢过我。你也不想祝我生日快乐,更不想送我礼物,也不想和我看雪。
再次回想他们甜蜜的经历:白年伤心会蜷成身体缩进他怀里,像一条翘起尾巴的小狐狸。白年会在每个温柔的午后亲吻他的唇珠,说他的嘴巴好像碎掉的爱心。白年喜欢娇软地叫他“老婆”、“老婆大人”。
他们曾彻夜长谈,抱着滚烫的手机聊到四点的凌晨,互诉衷肠,聊宇宙、原子、性、爱、战争、历史……窗边的海棠花开的正俏,犹如他们嘴角的笑容。
吃牛排时,他会贴心地为他准备筷子;看音乐剧时,他会为酣睡的白年准备一条毯子;出去旅游时,他会给他拍好多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喜欢白年暴躁的脾气,爱睡觉的眼睛,爱听土味DJ的耳朵,爱吃饭的嘴巴,爱大吼大叫的嗓子……太多太多。
可是,这一切都成过去了。全是假的。假的。
现在,只有想让他死,是真的。
或者说白年从见他第一面起就恨他。那些接近和讨好只是假象。
裴盛哭的像个孩子,嚎啕大哭,哭声绝望崩溃,近乎嘶吼般喊破了嗓子。
他好疼。
好疼,好疼。
上一次这么绝望地大哭,还是在哥哥死的那天。他以为他会失去两次挚爱,没想到第二次不仅失掉挚爱,还要失去自己的性命
昏迷之前,裴盛轻轻勾动手指,想要抓住火里的一抹逆光。像是抓到十几岁的春天,花开了,燕子飞回来了,太阳下的绿草地有几滴露珠。有人呼唤他的名字
小盛,我们回家。
这个亲昵的称呼只有哥哥叫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盛笑着掉眼泪,揪心得痛,攥紧双指像是要挽留什么……
好。
回家。
另一边逃出室外的白年重获新生般张开双臂,对于自由的渴望从未像这一刻强烈过,明亮的白雪似白昼,寒风扑面而来,洗卷他一身的疲惫。
有种难以言说的喜悦和大仇得报的痛快。
按照早就规划好的逃跑路线,白年很顺利地逃出这栋私人别墅。
之后又徒步走了一千多米,历经千辛万苦、连滚带爬地下了山庄,走到一片荒凉的废旧郊区。
漆黑的夜色下,只有几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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