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条,和一大杯酒,好像是从波斯来的葡萄酒,盛在夜光杯里。他是个懂得享受的人。
傅红雪走进去,迟疑着,终于又在前夜他坐的那位子上坐下。
“喝什么酒?”他又迟疑了很久。
“不要酒。”
“要什么?”
“除了酒之外,别的随便什么都行。”
萧别离忽然笑了笑,转头吩咐他的伙计。
“这里刚好有新鲜的羊奶,给这位傅公子一盅,算店里的敬意。”
傅红雪没有看他,冷冷道:“用不着,我要的东西,我自己付帐。”
萧别离又笑了笑,将最后一片羊腰肉送到嘴里,慢慢地嚼着,享受着那极鲜美中微带膻气的滋味,他绝不是个喜欢争执的人。但他却知道已有个喜欢争执的人来了。
急骤的马蹄声停在门外。
“砰!”门被用力推开,一条高山般的大汉,大步走了进来,不戴帽子,衣襟敞开,腰上斜插着把银柄弯刀。
公孙断!
萧别离微笑着招呼,他也没有看见。
他已看见了傅红雪。
他r眼睛立刻像一只发现了死尸的兀鹰。
羊奶已送上,果然很新鲜。
这种饮料只有边城中的人才能享受得到,也只有边城的人才懂得享受。傅红雪勉强喝了一口,微微皱了皱眉。
公孙断突然冷笑道:“只有羊才喝羊奶。”
傅红雪听不见,端起羊奶,又喝了一口。
公孙断大声道:“难怪这里有羊骚臭,原来这里有条臭羊。”
傅红雪还是听不见,可是他握着刀的手,青筋已凸起。
公孙断忽然走过去,“砰”的一拍桌子道:“走开!”
傅红雪目光凝视着碗里的羊奶,缓缓道:“你要我走开?”
公孙断道:“这里是人坐的,后面有羊栏,那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傅红雪道:“我不是羊。”
公孙断又一拍桌子,道:“不管你是什么东西,都得滚开。老子喜欢坐在你这位子上。”
傅红雪道:“谁是老子?”
公孙断道:“我,我就是老子,老子就是我。”
“砰”的,碗碎了。
傅红雪看着羊奶流在桌子上,身子已激动得开始颤抖。
公孙断瞪着他,巨大的手掌也已握住刀柄,冷笑道:“你是要自己滚开,还是要人抬你出去?”
傅红雪颤抖着,慢慢地站起来,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他。
公孙断大笑道:“看来这条臭羊已要滚回他的羊栏去了,为什么不把桌子上的奶舔干净再滚?”
傅红雪霍的抬起头,瞪着他。一双眼睛似已变成了燃烧着的火炭。
公孙断的眼睛也已因兴奋而布满红丝,狞笑道:“你想怎么样?想拔刀?”
傅红雪的手握着刀,握得好紧。
公孙断道:“只有人才会拔刀,臭羊是不会拔刀的,你若是个人,就拔出你的刀来。”
傅红雪瞪着他,全身都己在颤抖。
本来在喝酒的两个人早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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