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翰林院的大儒过来教授太监的,所以陈祥也能拽几句文。
朱祁镇却不耐烦地问道:“朕不是问你这个,朕是问弟弟为何突然给人家好好的贞哀改成贞献?
他莫非在影射什么?”
陈祥连忙回道:“这位国妃娘娘才学出众,于宣德三年三月被宣庙特旨召入宫中,娘娘在入宫前便已病重,入宫刚二十天便病卒。
当时皇爷出生未及半年,是以印象不深。奴婢当年随侍于宣庙左右,是见过的。”
朱祁镇更加不解了:“这位娘娘入宫前已经病重,父皇还要特旨将其召入宫中?只是因为她有才学?”
陈祥非常肯定地点点头:“确实如此,国妃娘娘还抱过皇爷呢。只是娘娘当时病重,总是伤感,所以一抱上皇爷就开始哭,带累着皇爷也跟着哭起来。
太后不悦,连忙命人将皇爷抱走,并下令不许国妃娘娘再接近皇爷了。后来没过几天,国妃娘娘就病逝了。
奴婢记得非常清楚,是因为三月初一太后被正式册立为皇后,同日国妃娘娘入宫,三月二十日,国妃娘娘病逝。
国妃娘娘入宫前还做了一首词,叫做《京邸病革自哀》,词曰:修短有数兮,不足较也。生而如梦兮,死则觉也。先吾亲而归兮,惭予之失孝也。心凄凄而不能已兮,是则可悼也。”
朱祁镇闻言彻底起了疑心:“你是想说,太后阴取宫人子以为己子,那个宫人便是这位国妃娘娘?”
陈祥闻言连忙跪伏于地:“皇爷饶命,奴婢什么都没有说。”
“起来,起来,赶紧说正事。这位国妃是何出身?”
陈祥回到:“国妃娘娘乃营国威襄公孙女,郭锜之女,定襄伯郭登之姐,原居于凤阳。仁庙登基后,方才召郭锜一家入京。”
朱祁镇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哦,郭登和朕的大舅是亲家,两家关系匪浅。若真是国妃娘娘偷偷产子,算在母后名下,倒也合理。
难怪当年朕在大同城外,郭登一心要派精锐死士冒死营救朕。
朕误以为山西的文武官员欲对朕不利,当时不敢相信任何人。现在想来,若朕真的是国妃娘娘所生,郭登是朕的亲舅舅,那便都合理了。”
陈祥睁大了双眼,情不自禁地瞠目结舌:自家皇爷进入状态也太快了吧,我还没开始忽悠呢,皇爷就信了?就主动开始自己说服自己了?
朱祁镇早就对流言半信半疑,如今已信了五六分,于是追问道:“此事会昌侯与大舅必然知晓,会昌侯的证言中是怎么说的?你快如实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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