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的姿势,用手枕着头,头上的夜空却一如当年,只要抬眼望去,什么烦心事都能消逝一空。
很意外,此刻他没想起七年前的战火纷飞,反而是记起了陪他坐在树下的小可怜。
“秦景恒。”舒天叫了下他的名字。
“恩?”秦景恒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地上。
舒天仰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讲着话:“我当初也有个朋友,只不过后来不见了。”
“他和你差不多,我俩基本每天晚上都在这儿呆着。”
夜风吹在他的身上,带着沁人心脾的清爽。
秦景恒:“恩。”
舒天偏了下头,看见秦景恒坐在树下的身影,恍然间像是把他拉回到了七年前。
他揉了揉眼睛:“就……和你现在坐的位置一样,他也这么在树底下坐着。”
“很久以前的朋友了吗?”秦景恒问道。
舒天不知道那小可怜拿没拿自己当过朋友,只不过他现在又没在这儿,他说什么那小可怜都听不到。
“对,挺不错的朋友。”
不错到他把人家揍了一顿,那人都没吭声。
秦景恒压低了声音:“那你现在……还想他?”
“想啊,不过不是经常。偶尔才会想起来。”
他说的是实话,可秦景恒嘴边的笑容淡了下去。
“不过呢——永远都忘不掉。”舒天伸了伸胳膊,半边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枝丫上。
秦景恒:“永远吗?那他……你还能记得他什么了?”
舒天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答:“不哭不闹,原来我以为他是个小可怜哑巴,后来才知道这人是头倔驴。”
此话一出,秦景恒突然笑了下。
“这么说来,你们两个还挺像的……阿嚏。”
舒天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这是……着凉了?
秦景恒站了起来:“感冒了吗?”
“不知道,好像有点。”
最近几天降温,陈彬好像就感冒了,他可能是被传染了。
秦景恒皱着眉:“小天,下来吧,早点回去睡觉。”
舒天想从树上跳下来,谁知树杈却不小心勾到了他的衣服,他一个不稳,从树上栽倒掉了下去。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传来,他反而还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秦景恒稳稳接住了他。
舒天的胳膊还环在他的脖颈上。
两人对视了半晌,舒天甚至能瞧见他睫毛的弧度,还有那人滚动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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