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了。”
顾知礼终于把朝歌从冰块中间给凿了出来,用几乎已经麻木僵硬的双臂紧紧抱在怀里,带血的手掌轻轻擦着朝歌脸上的污渍。
少年双目紧闭,口中鼻中尽是污物,面色发青,身上没了一丝温度。
若不是天寒地冻,鼎中的药汁结冰,恐怕他这会儿已经和那药物彻底融为一体了。
“阿弟……他已经死了,我会让人好好安葬他的。”
上官泠月叫过顾知礼很多次阿弟,皆是矫揉造作叫与别人听的。
唯有这一次,他是真心实意地,想要给那个有血缘之亲的人一点温暖。也给,自己一点。
两个人,在朝歌的死这件事上,有着同样的伤心。终于达成了短暂的共识,不是么?
他走到了顾知礼面前,看他就要搂不住人的胳膊,想要帮着把人接过来。
“你放屁!我的朝朝怎么可能死,他只是睡着了,太冷了不想醒过来而已,我带他回去躺在被子里,暖和了他就会醒来了。”
顾知礼赶紧又把朝歌的身子往自己身上靠了靠,同时那些药汁透过胸口的衣物让他的皮肤发红腐烂。
他生怕上官泠月和他抢人一样,两条胳膊搂得更紧了。
这是他的朝朝,谁也不能动,不然他就跟那个人拼命。
“你真是……不可理喻!”
上官泠月缩回手,本来就不多的那点同情与好意,被顾知礼的再三反驳给搅和得所剩无几。
或许他才是天性薄凉的那个人,见此情景,并不觉得有多么感动,只觉得可笑。
他知道人死了是什么样的,意味着这个人之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就算他再怎么喜欢那个人,也不可能为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疯魔的。
就像前世那个一直护着他的老乞丐,死后他也很伤心,但他也没有跟着那位老乞丐一起去死。
若是活着,他也甘愿为对方付出一切的。
“上官泠月,他是我的,我们换过庚贴的,你抢不走。”
顾知礼带着满足的笑意,抱着了无生气的少年,朝着祭台下方走去。
这里早就被上官泠月的人团团围住,里头顾知礼的人只有那些换了的刽子手,还有杜九他们几个。
杜九和几个武功好的,围在顾知礼周围,护着他和朝歌慢慢往下走。
“放行!”
上官泠月突然一挥手,对着那些阻拦他们的人说道。
就当是,他对朝歌曾经悸动不已的那些情愫。
他相信等到顾知礼恢复理智后,一定会好好安葬朝歌的。到时候,他会带着几枝梨花去坟头看他。
“上官泠月,你知不知道,倘若今日放我走了,来日定会后悔。”
顾知礼轻蔑地勾了一下嘴角,没料到上官泠月对他也会一再心软。
之前还以为他只是看在朝歌的份上,可到了这个时候,一向强势的上官泠月居然还在退让。
可他俩争执这么多年,已经不可能有转圜的余地了。
“我是兄长,自小就有很多事抢在了你前头,没让过你。今日,便让你一次。”
上官泠月平静地叙述着,在旁人看来他们是双生子年龄只不过差了几刻,只有他自己知道差的是一辈子。
他带着将近成年人的智商,玩弄了一个孩子这么多年,也该让让了。
“带上我们的人,走。”
顾知礼没有回头,他吩咐了杜九一声,就在漫天风雪里,抱着冰冷的少年躯体走下了长长的阶梯。
地上已经落了浅浅一层白色,在两人经过时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将军府上众人收到这边的消息,早就备好了温水和姜汤,却还是在看到顾知礼的样子时吓了一跳。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活鬼,抱着脸色发青的小鬼,到将军府索命来了。感谢以下小可爱的催更票?
临??(2张)
一枚秒懂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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